(1) 白桦林里，一串串歌声，随风飘扬。在红疆中心小学的操场，八所小学的少年射箭代表队，正准备进行射箭比赛。一疆小学十二名少年射箭代表，来到十一名，就差虎子队长了，大伙都很着急。
(2) 哒哒嘀嘀，号声响，入场仪式开始了，虎子为什么还没有来呢？大家你一言她一语地说起来。当姜玲老师带着队走完入场仪式，射箭比赛就开始了。
(3) 上午紧张的比赛结果，射箭第一名被五疆小学夺走，大家都为虎子惋惜，要不准得第一。
(4) 姜玲想的倒不是这些，她知道，比赛的目的，是推动群众性的射箭运动，更好的保卫边疆和消灭害兽，可虎子偏偏在这个时候不来，真让人着急。她没顾得上吃午饭，就去虎子家。
(5) 一疆小学离虎子家就是十来里地。姜玲急奔在这熟悉的山路上，边走边想着虎子的一些往事。
(6) 虎子全家大小六口，除他外全是民兵，不过有的不在编罢了。前年，特区人民武装部王干事给他全家照相，大家都很高兴，只有虎子，两手叉着腰，仰着脖儿脸朝天，喷着粗气儿。
(7) 姐姐一看就知道，虎子没有冒烟的家伙，空手不想照，便回到屋，把红缨枪送给他，嘿！一百个不接，撅这嘴嘟嚷着：“我不要，都是木头的，扎不死敌人。”一甩胳膊跑进屋里。
(8) 如果虎子不照，那还叫什么《全家皆兵》合影呢。爸爸只好把自己在前几年用过的弓箭给了虎子，虎子一想，虽然弓箭不能砰砰响，可比奶奶的开山斧还好呢，接过弓箭，一咧嘴笑了。
(9) 照完相，王干事打趣地说：“虎子，快长啊，大了接你爸爸的钢枪。这弓箭可不带响啊！”虎子说：“这弓也扛不长，还不是为了照相给我的，一会儿，爸爸就收啦。”虎子想：我长大了扛大炮，一放咣咣的，比枪还响呢。
(10) 王干事转过头问虎子爸爸：“是吗？”“虎子是个愣头青，怕他惹乱子。”爸爸笑了笑说。
(11) 虎子不服气地说：“还是民兵连长呢就是不相信人。”说完，向王干事央求说：“叔叔，您讲个情，这弓箭归我吧，打起仗来，奶奶还有开山斧呢，我使啥？再说，我也是个兵呀！”
(12) “你是个什么兵？”“现在是红小兵，将来当炮兵。”“哟，还想当扛大炮呢，这个弓箭归你，是不好办。”王干事故意挠着头。
(13) 王干事笑着跟虎子爸爸商量说：“你看呢，民兵连长同志。”虎子爸爸点了点头，和王干事一起，给虎子规定了几条纪律：一、不准用箭瞄人；二、不准在有人的地方拉弓射箭；三、不准射家畜；四、不准用弓箭开玩笑
(14) 虎子自从得了弓箭，那高兴劲就没法提啦，放学回来，复习完功课，就在房子后面“嗖、叭、嗖、叭”地练箭，右胳膊拉弓拉的，肿的象个胡萝卜，办年后，那箭射的已是八九不离十。
(15) 这一年，姜玲在北京高中毕业后，来到这里安家落户，她被分配在育苗组，住在虎子家，那天一进院，虎子和爷爷刚采蘑菇回来，虎子妈高兴地说：“虎子，这就是从毛主席身边来的姜姐姐。”
(16) 虎子走到姜玲跟前，问道：“你到过天安门吗？”“每天上学放学都从天安门过。”“真了不起”，他笑后又问道：“你见过毛主席吗？”姜玲笑了笑说：“见过。”
(17) “我姐姐那次串联也见过毛主席，可惜咱那时太小，跟着姐姐上了汽车，又让爷爷撵回来啦。”“你也又希望见到毛主席。”虎子一听十分高兴，接着他又提出一个奇怪问题，“你会爬树吗？”
(18) 虎子又问道：“你怕张三吗？”“张三？”姜玲有点奇怪。“是啊，张三可厉害着呢，你一个人走路，他就在后面偷偷地跟着，然后把两爪搭在你的肩上，你一回头，张三就吭哧一口，咬断你的喉咙。”
(19) 姜玲不禁说：“好厉害的张三啊！”虎子接着说：“不过，也没什么了不起，在这个时候，可别回头，回手使劲掐住张三的两爪，猛弯腰，用力把它摔到在地，还不等喘气的时候，照着腰就是几脚，它就不会动了。”
(20) 姜玲问：“张三怎么这样坏呀？”虎子妈一听，就知道姜玲还不知道张三是个啥东西呢，便笑着说：“咱们山里人管狼叫张三。”姜玲笑了：“原来是狼呀。”
(21) 虎子还想跟姜玲讲，大灰狼戴草帽骗人的故事。虎子妈说：“别缠着姐姐啦。先把书包搁下，喘喘气，往后时间长着呢。”
(22) 姜玲进屋把背包放下，虎子又缠上来了，他十分神秘地问道：“你有枪吗？”姜玲摇摇头。虎子打了个唉声说：“现在敌人把大炮和坦克都开到国境边上来啦，站在老熊岭上，就能看到坦克屁股冒的黑烟。”
(23) “是吗？”“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呀，爸爸和妈妈成天植战备班，敌人的坦克一轰隆，张三的尾巴就翘得老高，象驴打滚似的撒欢。”
(24) “哟，这狼还通敌性呢。”“是地主张三，不是说的狼，爷爷常给我说，地主张三狠不得敌人一夜打进来才好呢。你新来不了解情况，可要注意着点呢。”“对，要提高警惕。”
(25) 虎子妈接着说：“有这么个反面教员也不错，要不，孩子还不知道地主是个啥德行呢。虎子爷爷常说，常听狼嗥有好处，睡觉就得抱着猎枪。”
(26) “张三还在这里吗？”姜玲问。虎子学着爸爸的话说：“明的张三要防备，还有暗的张三呢。姜姐姐，你说是不？”姜玲夸道：“恩，虎子懂得真多。”
(27) 一年后，姜玲从育苗组抽出来，担任了“行走小学”的教员，分了三个点，姜玲就从七沟虎子家搬到中心点八沟，有一天，从八沟到七沟上课去，半路上碰到狼群，差点叫狼给撕了，还耽误了三节课。
(28) 打那以后，虎子找了两个伙伴，组成一个秘密小组，带上弓箭，偷偷掩护着姜玲，很久也没被人发现。
(29) 有一次姜玲上完课，急着往八沟赶，穿过红松林，到了开阔地。突然前面蹦出一只瘸狼，一个狼崽子扛着瘸狼的前腿，拦住姜玲的去路。山里人有句话叫“瘸狼难斗”，它并不瘸，是装的，是群狼的头头。
(30) 姜玲一看，四周都是刚育过的苗，没有大树上，撩撩短发，举起手中的棍子，向瘸狼冲去。
(31) 那瘸狼把嘴巴往地缝一插，发出刺耳的嗥叫，接着从四周草垛子窜出五、六只狼，向姜玲扑来，这真是“独狼奸，窝狼凶”，死死围着姜玲不放，姜玲抡开棍子猛打，怎么也打不着。
(32) 就在这是，嗖的飞来一箭，射进瘸狼的右眼。它发出几声惨叫，打了几个滚，腿蹬达了几下，完蛋了。其余的狼看到头狼被射死，呼啦一下跑得净光。
(33) 姜玲定睛向四周一看，只见红松林边，虎子他们正端着弓箭向她走来，她心里一阵热乎，亲切地喊了一声：“虎子！”
(34) 姜玲从这次斗狼中，受到教育，想到：在平原，在城市是不能叫学生背弓带箭的，在山区，在森林，特别是在这个地区，要提倡都会用箭。
(35) 这已是两年前的事了，姜玲走出红松林，见景生情，虎子射死瘸狼的情景，象电影似的跳跃在眼前。虎子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呀！可今天，虎子怎么不参加比赛呢。
(36) 姜玲心急，脚步加快，赶到虎子家一看，就虎子奶奶在院子里翻晾蘑菇和金针菜。还是不见虎子。急忙问奶奶：“虎子呢？”
(37) 虎子奶奶说：“不是参加射箭去了吗？天不亮就爬起来，又拴弓又磨箭的，弄的全家都没睡安稳。”“没去。”“说不上贪玩，忘啦。这几天套黑瞎子都套迷啦，说什么要套几只黑瞎子送给北京动物园，给北京的小朋友看。”
(38) 虎子奶奶指着木笼子力关着的几只松鼠又给姜玲说：“那不是还逮了五六只松鼠，也是一块送的。虎子说啦，你今年不是回北京探亲吗，叫你把这些活礼物捎去。”
(39) 姜玲笑着说：“松鼠倒可以带，大狗熊那么重，可真没法子。”“就是呢，他爷爷说有办法，真是的，都七老八十啦，成天跟着孩子瞎掺和，又挖陷阱，又打罗汉套的。”
(40)“虎子在什么地方挖陷阱？”“老熊岭，背的很，很少有人去。”“我去看看。”姜玲说着告别了虎子奶奶。
(41) 再说虎子，早晨天刚亮，被爷爷喊醒，吃完饭，爷爷又帮虎子拴弓选箭。
(42) 爷爷又拿出四个响墩，叫虎子带上。虎子不要，虎子爷爷说：“要带上，碰上狼群，点响两个，吓散算啦，要不就会耽误比赛了。”虎子答应着，把响墩和香放进书包。
(43) 虎子打扮完了，立正一站，看爷爷还有什么吩咐的，爷爷高兴地说：“还真象个边防战士，哈哈。”
(44) 虎子“叭”的向爷爷敬了个礼，亲切地喊了声：“爷爷。”直奔红疆中心小学。
(45) 在路上，虎子高兴地唱了一只歌，又唱了一只歌，约唱越高兴，一会儿穿过杉木林，一会儿穿过白桦林。
(46) 虎子走着走着，突然从前面小路叉口钻出一个人来，拦住去路，问道：“小同学，真早呀，一个人不怕吗？”虎子说：“新中国的红小兵，天不怕、地不怕，一个人走路怕什么！”
(47) “是喽。”这个人一看就虎子一人，便说道：“我是铁路勘测队的，要在这儿修一条铁路，通过老熊岭，把那里的木材都运出来，你看从哪里去老熊岭近那？”
(48) 虎子说“勘测队的我见过；他们都是扛着架子，带着那个叫什么测量镜，你怎么没带呀？”那个人说：“我是打前站的，扛镜子的人在后面，马上到。”说完话就急匆匆地走了。
(49) 虎子一听这里要修铁路，心里更加高兴。走出一里多地，没碰上扛镜子的，又走了一里多地，还是没碰见，虎子心里打开了鼓。
(50) 虎子心想不对，得追上他盘问盘问，于是摘下弓，抽出箭，抄近路追去，那人在前面又找不到路，急得吓转悠呢。
(51) 虎子大喊一声：“站住！”那人一看是虎子，又惊又喜，惊的是对自己可能有了怀疑，喜的是正愁没人带路呢。笑嘻嘻地向虎子走来。
(52) “站住，再走我就放箭啦，你到底是干什么的？”“我是勘测队的，你看，我有特区的证明信。”那人说着从口袋里陶除一张纸摇晃着。
(53) “我看看。”虎子走向前，拿过证明信，是一张白纸，什么都没写。
(54) 那人突然说：“你看，他们来啦。”虎子一回头，那人抽冷子把虎子的两只胳膊扭到后边骂道：“今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带到老熊岭，就留你一条小命，要说个不字，我就开枪打死你。”
(55) 虎子坚定地说：“狗特务，你开枪吧，边防军一听枪声，你就是张上翅膀也飞不出去。”
(56) 那人把虎子松开，从腰里抽出手枪，瞄准树上落着的山雀，一扣扳机，只听“噗”的一声，山雀中弹路地。
(57) 那人冷笑着说：“看见了吧，我这无声手枪可厉害，带路吧。”虎子想想说：“好吧，不就是到老熊岭吗？”那人说：“你别给我玩鬼花招，前边走。”
(58) 虎子在前面带路，心想，把他带到民兵和边防军的卡子里去。可是这个特务狡猾得很，大路小路都不走，专叫虎子带他去钻小路边上的草棵子。
(59) 老熊岭，山高林密，人走路都困难，翻过老熊林，就是国境线，特务常选这个地方偷越出境。接近中午，来到老熊岭下，虎子用手
(60) 那人厉声说道：“选人不常走的路。”虎子说：：“那就走老熊踩的吧。”“也行”。那人答应说。
(61) 虎子选了一条狗熊走的路，他在前，那人在后，这时，各人心里都拔拉着算盘子儿。那人想，一爬到岭顶，就把虎子干掉，潜伏到天黑，便越过国境。虎子想，怎么逮住这个家伙，还得叫他活着。
(62) 走着想着，前面出现一棵高大的歪脖子松，树上爬满了紫藤和野葡萄秧子，好密实，就因为它密，里边安排着机关奥妙。
(63) 虎子走到陷阱边，放慢脚步，等那人刚靠近，猛的一头撞去，那人往后一歪掉进陷阱。这陷阱是虎子爷爷挖的，黑熊陷进去，跳不能跳，爬不能爬，人陷进去，一时半会儿也爬不上来。
(64) 那人滚进后，脸朝下，无声手枪和腰里别的匕首，掉进下一层，他挣扎向上爬，一爬就打滑，虎子趴在陷阱口喊道：“喂，狗特务，坦白吧。”
(65) 那人央求道：“好同学，你把我弄上来，我坦白。”虎子一想，就学爷爷吊黑瞎子的办法，把他吊在树上，这样牢靠。便问道：“你真坦白吗？”“真坦白。”
(66) “好吧。”虎子说着，从草棵里抽出一根榨木杆子，上面有个钩，又把葡萄秧扒开，现出一个手摇辘轳，上面缠着一团粗绳，通到树上的一个滑轮，绳子的另一头，有个罗汉套，一提绳子，它就一环扣一环地自动锁紧。
(67) 虎子把罗汉套挂在长杆的头上，伸进陷阱，大声喊道：“喂，还是我帮帮你的忙吧。”“谢谢好同学，上去我准坦白。”
(68) “抬抬左脚，再抬抬右脚。”虎子一看，两脚都进了罗汉套，往上一提绳子，罗汉套自动地扣紧。然后把杆子抽上来放回原处，走到大树前，使劲摇起辘轳来。
(69) 那人大头朝下，两脚被绷得紧紧的，慢慢升出陷阱，吊在半空中，虎子才停下，把辘轳固定好。
(70) 这时，虎子抹抹汗，喘喘气，定定神，便说道：“喂，坦白吧。”“好同学，头朝下，讲话讲不清楚，放下我，跟着你去政府交代……”
(71) “你别黑瞎子坐轿想美事啦，嘿嘿，一放下你，你大我小，摔又摔不过你。”虎子说着，坐下，背靠在树身上，这才觉得肚子饿了，从挂包里掏出卷着鸡蛋的白面饼大口大口地吃起来。
(72) “好同学，你放了我，我把所有的钱都送给你。”“多少钱？”“两千块人民币，嘎叭嘎叭都是新票子。”“太少啦，我爸爸说，全中国的银行都是我们的，谁稀罕你那点钱。”
(73) “我这块金壳加金链的手表也给你。”“多重？”“足有三两。”“太轻啦，去年我和爷爷去金河淘金，淘出一块二斤八两重的纯金，黄澄澄亮闪闪的，都交给了国家，谁稀罕你那点玩意儿。”
(74) “两千块钱和金表，能买很多的东西。”“嘿嘿，帝国主义被撵跑了，张三被打倒了，这里的山啊，地啊，林啊，一色是我们的，你看看多不多。”
(75) “我还有……”“你就死了这份心吧，不管怎么说，就是把老虎说成猫，也别想放下你。”
(76) 虎子吃完饼，身上添了劲，把陷阱的翻板安好，伪装上草，望着那个人，心里思谋着，怎么去报信呢。
(77) 正有点发愁，忽听对面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，虎子机灵地躲在松树后，张弓搭箭，瞄向对面。嗬，原来是只黑瞎子，离阱十几步远便停下来了。
(78) 虎子沉着地搭上箭瞄上黑熊的一只眼，光瞄不敢射。常听爷爷说，一枪是不容易把熊打死的，有的熊挨上几枪，一时也死不了，继续和你拼。虎子希望它到别处打食去。
(79) 被吊的特务可高兴起来，又咳嗽又蹬达腿，想把老熊引向虎子，虎子一急骂道：“再动，我就给你一箭。”说着就要射，特务急忙说道：“我老实，我老实。”可心里却说：我看你这小子怎么死在黑瞎子手里。
(80) 老熊听着树后有人，四平八稳，慢腾腾地向虎子走来，虎子一看不好，急忙后退。
(81) 虎子急中生智，等熊前爪一伸，虎子猛的一闪身，老熊没抓着，气得嗷嗷直叫。
(82) 老熊又向虎子扑来，虎子急忙把榨木杆抓到手，来个撑杆跳，嗖的跃过陷阱。
(83) 那黑熊也过来一跃，没跃动，正好跃到陷阱的活动板上，咕通一声滚进陷阱，虎子发出嘎嘎的笑声。
(84) 虎子抬头一看，那特务正弯上腰，挣扎着解罗汉套呢。“住手，再不老实，我就把你放回陷阱和黑瞎子做伴儿。”
(85) 特务一听不敢动了，两手一松，又倒挂起来。虎子又等了一段时间，还是没人来，心里有些发急。再一看特务，怎么不动啦？两手耷拉着，嘴里吐着白沫，眼珠向上翻着，喊他几声也不答应。
(86) “嘿，真不抗折腾，吊这么一会儿，就不行啦。”虎子说着把特务放到地上。
(87) 用手摸摸特务的胸口，还有热乎劲，那知是特务在装死，乘虎子不备，猛一翻身把虎子压在地下，照着虎子头上就是几拳，虎子被打昏过去。
(88) 特务坐在地上解罗汉套，怎么也解不开，他两眼到处望着，发现陷阱边有两块石头，他急忙爬过去。
(89) 虎子这时，从昏迷中苏醒过来，两眼还冒着金花，一眼望见特务正要砸罗汉套，虎子腾地立起，用上全身力气摇起辘轳。
(90) “啊，啊！”特务叫喊着又被吊在空中。虎子这才松了一口气，依着树上休息着，忽听背后有脚步声，虎子一想，又来黑瞎子啦。
(91) 回头一看，大吃一惊，原来是地主分子张三，挎个装药的筐子，拎着一把锋利的镰刀奔上来。
(92) 虎子张弓搭箭，厉声说道：“站住！再迈一步就要你的命。”这时，张三离虎子也就十几步了，被虎子一喊停下来，满脸皮笑肉不笑的。想说什么，又没说出口。
(93) 虎子厉声喊道：“向后退五步！”“是。”张三答应着退后五步。“再向后退五步！”“是。”又向后退五步。“把镰刀仍过来。”张三没动。
(94) “快！”虎子说着就拉开弓，张三把镰刀甩给虎子。
(95) 树上吊的特务，代号叫北极熊，原来是张三小时的同学，他和另一个特务潜回国内，收集边防情报，一入境，同伙被民兵逮着，北极熊悄悄溜到张三家，把情报拿到手，准备从老熊岭偷越国境，迷了路，恰好早晨碰上了虎子。
(96) 北极熊走后，张三越想越坐卧不安，便装着采药溜进老熊岭，探听虚实。结果看见北极熊被吊，吓得出了满身冷汗，后来发现就虎子一人，想用镰刀把虎子搂死，救出北极熊，结果被虎子发现了。
(97) 这时，黑熊在陷阱里，嗷嗷吼着，挣扎着，撞的木板咚咚发响；张三两只贼眼滴溜溜转着，打着坏主意，被吊的北极熊，在寻思着脱套的鬼招儿。
(98) 眼看着太阳偏西，虎子可有些着急，再不来人，天一黑，可就不好办了。忽然想起爸爸常常给民兵讲，发现紧急情况，连鸣三枪，为报警信号。
(99) 唉，可惜我没枪啊。嗯，有啦，爷爷不是给我几个吓狼用的响墩吗，怎么忘了呢。
(100) 又一想，不行，搁在地上放，声音散不出去，传的近，搁在树上放，比地上差不了多少，虎子呀虎子，爸爸不是常说，和敌人斗，有虎劲还得有机灵劲，要多用几个心眼。
(101) 是啊，好好想想，想想……哎呀，把响墩绑在箭头上射出去，在空中一响，声音不就传远了吗。嘿嘿，这不响的弓箭，也带响了！
(102) 虎子心里一阵高兴，又一想，这可不能叫张三瞧着，便大声喊道：“张三，听我的口令。”“中。”张三答应着心里想，虎子又在打什么主意。
(103) “向后转。”张三转过去，背冲着虎子。虎子警告说：“只要你一乱动，一回头，我就专射你的脑袋壳。”张三一听，暗暗恨着：“这小子和他爷爷一样，满肚子都是心眼。”
(104) 虎子赶快掏出响墩绑在箭头上，把燃香点着。蹭蹭蹭，攀上树，骑在一个大树杈上，把燃香绑在细树枝上。
(105) 然后，把响墩点着射向空中，清脆的响声，传出很远很远，把张三和特务吓了一跳。
(106) 接着第二个响墩在空中又响了，张三这才知道中了计，喊声不好，从腰中拔出匕首向虎子投去。
(107) 虎子一闪身，匕首刺中左臂，鲜血流出来了，虎子忍痛咬紧牙，把第三个响墩点着射向空中，又响了。
(108) 那特务连声喊道：“他妈的，快放辘轳，快快。”张三急奔辘轳。
(109) 虎子一看，张三和特务穿的是连裆裤，张弓搭箭，向张三射去，就听“哎哟”的一声，张三中箭趴在地上。
(110) 那特务狂喊道：“挨一箭两箭的，也死不了，快，快，快放下辘轳！”张三挣扎着坐起，拔着腿上的箭，虎子机灵的摸出一支秃头的箭，瞄着张三的秃头，就听咯嘣一声，张三便被秃头箭击昏过去。
(111) 虎子由于流血过多，再加上头部挨了特务的几拳，这时就觉得天转，地旋，树在倾斜……
(112) 姜玲从虎子家出来，在林中遇上了放哨的虎子爷爷和民兵，才知道他们在上午接到特区保卫组的紧急通知，说前几天被抓的特务交代出，北极熊在这几天带着情报偷越国境，边防军和民兵在这一带布下了天罗地网。
(113) 这时姜玲他们听到了三声警报，立刻和虎子爷爷奔来了，一组巡逻战士带着警犬奔来了。王干事带着一班基干民兵奔来了。
(114) 跑到这里，先把虎子从树上扶下来，打针和包扎伤口。
(115) 接着又把北极熊卸下捆好，张三也已苏醒过来，耷拉着脑袋，象霜打的草，落在陷阱里的黑熊，也被吊上来，嘴上给戴好一个笼头，前后腿都拴上长绳。
(116) 虎子爷爷紧紧抱着虎子，虎子慢慢睁开了眼，扫了一圈，看着北极熊、黑熊和张三排在一起，打心眼里一阵高兴，亲热的喊了一声：“爷爷。”
(117) 王干事打开照相机，“喀嚓”一声，给虎子照了一张相说道：“好啊，这就是我们的好后代。”
(118) 两个民兵牵着黑熊在前，特务北极熊随后，再后面就是张三，拄个棍子，一走一拐。这一天的收获可真不小，逮了两熊一狼。
(119) 夕阳如血，染红了半边天，虎子背上弓，搭上箭袋，和爷爷他们押着两熊一狼，奔下山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