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1)仇大娘是山西人,她十岁的时候,母亲就离开了人间。后来,父亲仇仲又取了继母邵氏,先后生了两个弟弟。
(2)因为大娘从小就担负着繁重的家务劳动,养成了刚直泼辣、勇敢顽强的性格。一词,村里有个无赖青年魏名,见大娘年轻、美丽,就想调戏她,被大娘刷了两个嘴巴。
(3)魏名怀恨在心,向仇仲说了大娘许多坏话。仇仲又不敢得罪魏名,只是责骂大娘,引起了父母与女儿间的种种矛盾,常常争吵不休。
(4)仇仲一气之下,把女儿嫁到了另一个县里,离家远远的。大娘也憋着一肚子气,很少回家看望父母,这许多年来,家里出了什么事,她是不知道的。
(5)在一次战争中,父亲仇仲被敌寇俘虏去了。邵氏孤苦伶仃,抚养着仇福、仇禄两个幼儿。起初,还能维持生活。后来,在兵荒马乱中,多次受到豪强掠夺,已经处于难以生活的困境。
(6)仇仲有个叔叔仇尚廉,为了自己发财,想出卖自己侄媳妇邵氏,就逼她改嫁,邵氏誓不改嫁.仇尚廉私下里把邵氏卖给一位姓大的,还与姓大的密谋商量,准备抢亲.
(7)魏名,向来为人奸诈狡猾,又耍无赖,与仇家又有一掌之仇。所以,事事都要挑拨离间,恶语中伤。现在看到邵氏守寡,就在乡里人面前散步流言蛮语,侮辱邵氏,败坏她的名誉。
(8)魏名的这些造谣中伤,慢慢地传到了姓大的耳朵里,就厌恶邵氏不规矩、名誉坏。当仇尚廉再次登门密谋抢夺邵氏时,被姓大的拒绝了。
(9)过了一些时候,仇尚廉的阴谋,人们的流言蛮语,都传到邵氏耳朵里。因此,怨恨在胸,整天怏怏不乐,哭哭啼啼,积郁成疾,一病不起。
(10)迫于家庭无人照顾,刚满十六岁的仇福,就取了姜秀才的女儿姜凤花。姜氏非常贤能,有勤俭节约,由于她的精心治家,生活逐步好转,是仇禄也有了从师读书的条件。
(11)魏名嫉恨仇家,一计不成又生一计,他经常把仇福拉到他家喝酒。仇福年少无知,把他当做知心朋友。魏名常挑拨说:“你母亲病在床上,弟弟又小,你们这对能干的夫妇,何苦为他们做牛做马呢!”
(12)魏名又挑拨说:“日后你弟弟还要取媳妇,将花费大笔金钱。我为贤弟着想,不如早点分家,穷在你弟弟身上,而富在你自己啊!”
(13)魏名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阵,把仇福说得心里痒痒的。回家就与妻子商量,准备分家,姜凤花听了,严辞拒绝。仇福又向母亲提出分家。邵氏听了大怒,狠狠地责骂了他一顿。
(14)仇福心怀不满,不再参加耕种,反而在外面大肆吃喝,挥霍无度。魏名又趁机引诱他去赌博,仇福经常输个精光。
(15)直到家里柴尽粮绝,母亲才知道,邵氏愤恨至极,被迫分家。从此,仇福更是肆无忌惮地赌博,几个月时间,就把田产全部卖光。
(16)仇福倾家荡产,已无赌本赌棍又常来逼债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。仇福只好与魏名商量办法,魏名先装作为难,接着就出主意说:“妻子即能买,就能卖,卖了有钱再买么。”
(17)当地有个诨名赵阎罗的人,原来是个漏网的大强盗,横行霸道,武断一乡,他见仇福卖妻,又听说姜氏很美,愿意花大价钱买仇福的妻子。
(18)事情谈妥之后,仇福又有些后悔,就想背弃卖妻的久约。因此,仇福几次上门,都使孤单一个人。这天,仇福又来到赵家,赵阎罗凶相毕露地说:“再不交人,休怪我赵某无情。”仇福害怕,答应把妻子骗去。
(19)魏名知道后,幸灾乐祸,急忙奔去告诉姜凤花。讨好卖乖、舔油加醋地说了一通。姜凤花听了,面如土色,就到县衙门去告状。
(20)仇福吓得魂不附体,只得逃生去了。知县根据赵阎罗呈上的契约和付款字据,姜凤花被判给赵阎罗。
(21)姜凤花来到赵家后,就大哭大闹。开始,赵阎罗好好言相劝。后来,就用鞭子狠狠毒打,姜凤花被几次打昏过去。
(22)姜凤花宁死不屈,从头上拔下一只簪子,咬紧牙关,对准自己的咽喉猛扎。待赵阎罗发觉,急忙阻止抢救,已刺透食管,鲜血直冒。
(23)姜凤花的父亲姜秀才,得到消息赶来,忙命家人抬着女儿,起那王府台衙门喊冤,知府急忙升堂,看过状子,又亲自检验姜凤花,伤势严重,人还昏迷不醒。
(24)赵阎罗被拘捕到堂,仍趾高气昂,目无王法,知府怒不可遏,就传令重重责打,岂知皂隶们看到这个凶神恶煞般的活阎罗,互相观望,谁也不敢动刑。
(25)知府早就听说赵阎罗穷凶极恶,横行残暴,现在看到连皂隶也不敢动刑,更相信了,不由得勃然大怒,唤出刀斧手来,把赵阎罗推出斩首。
(26)姜凤花一案,使邵氏气得旧病复发,病情日益加重。魏名深知仇大娘性情暴躁,为了让仇家闹得更凶,就托一个小商人,带个口信给仇大娘,要她回娘家来。
(27)这时,仇大娘久已守寡,接到口信,就带着小儿陈小龙回娘家,看到年幼的弟弟仇录在伺候重病的母亲,景象十分悲惨,一阵心酸,眼泪哗哗直淌。
(28)仇大娘问起仇福,仇禄细说了一遍。大娘气愤填膺地说:“家里没有主人,就任人蹂躏到如此地步!我家的田产,能容忍这些坏坯占去!”愤愤地赶到县衙门,去告发那些赌徒。
(29)赌棍们知道大娘不是好惹的,一个个惧怕得要命,三三两两的凑了些银子,前来给大娘,要高抬贵手,免遭官司。仇大娘坦然地接受了。
(30)仇大娘原封不动地把那些银子交给知县作证。县令立即拘捕了几个赌徒,各打几十大棍,作为惩罚。至于仇家的田产,仍然置之不理。仇大娘不甘心,带着儿子小龙来到府台衙门,慷慨陈词进行上诉。
(31)知府原来就对赌徒最深恶痛绝,大娘说得那么悲惨,当堂裁决:责令知县追还仇家所有的田产;仇福好逸恶劳、道德败坏,应该受到惩罚。
(32)田产尽数收回后,仇大娘就把小儿陈小龙送回自己家去,命他跟着哥哥小牛,耕种劳动,不准再到外婆家来。自己仍留在娘家,伺候母亲,教养仇禄。
(33)魏名对仇大娘气不服,常常寻事挑衅。大娘据理力争,直言驳斥,从不屈服。一天晚上,魏名化装成强人,手持钢刀上门威胁,大娘操起铁叉就捅,魏名只得狼狈逃窜。
(34)仅一年时间,仇家在仇大娘的悉心管理下,田产日益增多,生活大有改善。大娘心里想念着受伤的弟媳,因此,常常到市镇上买些珍贵的药物补品,赠给姜凤花调理养息。
(35)仇大娘正准备为仇禄娶妻成家的时候。魏名又对人们散布风言风语说:“仇家的产业全是大娘的,以后别再想要回来。”听到的人都信以为真,谁也不愿为仇禄做媒。
(36)却说当地有位诸侯的公子名叫范子文,家中有个花园,是山西屈指第一流的。园中的名贵花卉,夹路丛生,只通内室,不知内情的人,误入他的住处,能当作强盗,被活活打死。
(37)时逢清明节,仇禄从学馆回家,路遇魏名,魏名要仇禄同行春游,故意带他到范家花园。魏名与园丁素来相识,就让他们进去游玩楼台亭阁。
(38)两人走着走着,来到一条小河旁,瀑布汹涌,流水潺潺,河上还有朱栏画桥,通往红漆拱门,远远看去,门内百花争妍,万紫千红。这就是范公的内室。
(39)魏名对仇禄扯谎说:“你先进去,我解个小溲就来。”仇禄不知是计,悠悠自在地走过小桥,进入院门,原来是一座幽雅的庭院。他正看得心花怒放的时候,猛听得有女子的笑声。
(40)仇禄当即止步,侍女发现了他,旋风似的往回奔去。顷刻间,范公率领一帮家人赶来,其实凶凶地吆喝着家丁,要用绳子捆绑仇禄。
(41)仇禄吓得浑身发抖,料定凶多吉少,干脆自投小河中。谁知范公转怒为喜,哈哈大笑,命令仆人跳入河中,救将出来。
(42)范公看看仇禄,容貌、衣着,都很斯、风雅。就命家人取来衣服、鞋子,给他更换,然后拽入一个亭子,十分亲昵地问了仇禄的姓氏。
(43)范公又到房内去了一下,很快又出来,笑容满面地握着仇禄的手,一同过桥,慢慢又来到刚才那个院落,仇禄不解其意,顾虑重重不敢进去。
(44)范公强行拽着进得院来,看见百花盛开的篱笆内,隐隐约约有个美女在窥伺。那美女坐定,就有一群侍女在敬酒。仇禄不敢久留,即忙告辞。
(45)仇禄对范公说:“小人无知,误入闺门,践踏庭院,受到你的宽恕,已经佛眼相看,但求你早早放我回去,更是感恩不尽。”范公那里肯听,坚持挽留。
(46)顷刻,已摆好酒席,盛情款待。仇禄急忙站起身来,告辞道:“我已酒足饭饱。”范公双手按住仇禄说:“有一个乐曲的拍名,若能对得,就放你回去。”
(47)事已如此,仇禄只好唯唯诺诺请教。范公说:“拍名‘浑不似’。”仇禄默默地思考许久,回答说:“银成‘没奈何’。”范公拍手大笑道:“真石崇啊!”仇禄被说得莫名其妙!
(48)原来范公有女名惠娘,长得美丽,又聪明贤能,父母正准备给她择婿。这天夜里,范惠娘梦见一个人告诉她:“石崇是你的婿呀。”惠娘问:“在哪里?”回答说:“明天落水了。”早晨惠娘就把梦境告诉了父母,都感到很奇怪。
(49)今天,仇禄正好符合惠娘做梦的情景,因此,范公说:“拍名是小女惠娘所拟定,你能对上,真是天赐良缘啊!”决定把女儿许配给他,仇禄慌忙拜谢,婉言推辞。
(50)范公叫家人到花圃里取来潮湿的衣服,备上一匹良马,让仇禄回家与母亲商量一下。
(51)仇禄回到家里,讲了在范家遇到的事,母亲听了大吃一惊,认为很不吉利。过了几天,范公又派人到仇家问侯邵氏,母亲始终不敢答应。仇大娘却欣然答应,随即选择良日,仇禄便招赘到范家与惠娘成婚。
(52)仇禄才华出众,一年后,考中秀才,名声很大。但惠娘的弟弟已长大,对仇禄很不尊敬,有时争执。仇禄生气,就带着惠娘回到了自己家里。
(53)魏名一再暗害仇家,仇家反而越发兴旺,这使他更加嫉妒。后来,正遇有一起大盗窃案,官府在追捕,魏名勾引一强盗,诬陷仇禄是为海盗寄存资财的同党。
(54)官府不问青红皂白,判决仇禄夫妇俩迁移城关外。仇大娘挺身而出,大声疾呼道:“即使官府哑口无言,只好判处仇禄流放迁居。
(55)官府还要判决没受仇家全部财产。仇大娘理直气壮地手持田契当堂辩护。官府才把仇大娘一手新置的若干良田,挂在仇福名下,是母女有了生活保障。
(56)仇录被迫迁移,估计难以重回家乡,为了不使范惠娘受苦,不得不忍痛书写离婚字据,交给岳父范子文。而后,凄凄惨惨,孤苦伶仃地独自相关外走去。
(57)行走数天,来到一个县城,仇录正坐在旅店吃饭,却有个乞丐惶恐不安地站在门外,其面貌与兄仇福一模一样,仇录奇怪地前去询问,果真是自己的哥哥。
(58)仇录诉说自己的不白之冤,兄弟俩抱头大哭,好不悲惨。仇录解开包裹,分出几锭银子,交给哥哥。仇福伤心地接过银子,告别回家。
(59)仇录到了关外,举目无亲,就投奔在一位将军们下当奴仆。住在仪器的仆人都很关心他,并细问他的家世,仇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。突然,有个仆人大声惊呼道:“是我孩儿呀!”
(60)大声叫喊的真是仇录的父亲仇仲,当他被俘虏后,先在敌寇那里放马,后来敌寇投降,他被卖给将军做仆人,并随将军屯兵在此关外。
(61)仇仲向仇录叙述了自己的遭遇,父子相认,抱头大哭,仆人们也都为他们的悲惨遭遇,流泪不止。
(62)仇仲听儿子述说一家人被害经过,愤怒至极,哭泣着奔告将军。将军立即叫仇禄执笔,以将军名义给亲王写了一封信,交给仇仲。仇仲骑着马,向京都飞奔而去。
(63)亲王见信,立即呈送给皇帝,皇帝亲笔批示,命令地方官,把没收仇家的田产全部归还仇氏,沉冤得到了昭雪。仇仲范惠,父子欢聚。
(64)再说仇福,辞别弟弟仇禄回家,一步三拜地求见母亲。仇大娘陪奉母亲坐在堂上,手里拿着棍子问道:“你愿意挨打,我就姑且留下。不然,你田产已尽,也没有你吃饭的地方,请仍旧回去。”
(65)仇福哽咽着拜伏在地,连喊:“该打,该打。”仇大娘掷下棍子说:“你出卖妻子,也应该受到惩罚。等了结了公案我再教训你。今后如果再犯,我可饶不得你。”随后,派人去姜家告诉了姜凤花。
(66)半年来,仇大娘虽然在生活上对仇福并不苛刻,但在劳动上,要求十分严格。仇福也任劳任怨,既不偷懒,也舍不得花一文钱。仇大娘细心观察,为兄弟彻底悔改,暗暗高兴。
(67)大娘和母亲商量,要接姜凤花回来,母亲怕儿媳妇不肯回来,大娘说:“不然,她如果要想重新嫁人,何苦忍痛自杀呢,可见她的贞洁啊。”
(68)仇福在仇大娘的陪同下,弓腰曲背到岳父门上负荆请罪。姜秀才老夫妇俩见到跪在面前的女婿,既可怜又可恨,连骂带劝,教训了一番。
(69)仇大娘叱吒仇福长跪在地,自己就去请弟媳妇姜凤花。姜氏禁闭房门坚决不见,大娘隔门相劝,并告诉她仇福已经悔改。
(70)姜凤花想起仇大娘平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,便出来相见。指着丈夫破口大骂,仇福先是面红耳赤,继而是汗如雨林,无地自容。岳母不忍心才扶他起来。
(71)大娘问姜凤花什么时候回家,姜氏说:“姐姐的恩深,今天既然嘱咐,怎敢违背?但恐怕不能保证他以后不再卖我。”
(72)姜凤花又气愤地说:“何况夫妻恩爱之情已断,不愿再和这黑心无赖的人共同生活!不如另找一个房子,我去侍奉老母亲,总比削发为尼的好。”
(73)第二天,仇大娘亲自雇轿车把姜氏接回,母亲邵氏悲喜交加,早在门外等候,止不住的老泪,犹如断了线的珍珠,见媳妇到来,无限疼爱地迎了上去。姜凤花也拜倒在地,婆媳二人,嚎啕痛哭。
(74)仇大娘扶起母亲和弟媳,劝止住这对伤心的婆媳。急忙摆开酒席,依次序坐定,大娘明令仇福坐在下首,款待姜凤花,劝机转悲为欢。
(75)酒席间,仇大娘手持酒盅说:“我含辛茹苦,支撑着这个家庭,不是为了自己,如今福弟已经悔过;贤惠、贞洁的弟媳破镜重圆,重回门庭,我可以将田产帐册交还你们啦!”
(76)大娘说着,转身拿来帐册、田单说:“我一身独来,仍以一身独去!”仇福夫妇一听姐姐要走,顿时失色,眼泪汪汪,苦苦挽留,姜凤花说:“若不是姐姐的操劳,怎有今天。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您去!”仇大娘才作罢休。
(77)时不多久,官府送来了沉冤昭雪的文告,田产全部归还原主,仇家终于扬眉吐气。专爱诬陷好人、施展阴谋的魏名知道后,大惊失色。仇家哪儿来的本事。
(78)正在这时,魏名又听到了仇录要回来的消息,祸心重起,偷偷地准备好干柴茅草,趁人不备,对准仇录的房屋放了一把火,还大呼“救火”,逃之夭夭。这时,狂风大作,火势蔓延四起。
(79)村民出动奋力抢救,仇录的房子已烧得一干二净,剩下仇福的两间房子,全家人只得挤在一起。不几天,仇录真的回来了,全家人转悲为喜。
(80)当初,范公接到仇录的离婚书,与惠娘商量,惠娘痛苦一场,把离婚书撕得粉碎,撒了一地。父亲知道女儿志坚,以后再也不提她的婚事了。
(81)仇录回来以后,知道范惠娘没有改嫁,喜出望外,兴冲冲来到岳父家里,翁婿相见,夫妻相会,好不热闹。范子文知道女婿家遭受火灾,相流在他家住,被仇录谢绝了。
(82)仇大娘苦心经营,好不容易把这个家理好,又遭火灾,心情十分沉重,思忖着其中必定有人捣鬼。大娘一边想,一边把精心积蓄的金银全部清点,准备重新盖房。
(83)仇福一改过去吃喝玩乐的恶习,自己有的是力气,亲自动手破土动工,按姐姐吩咐,重建家园。
(84)地基打好,大娘雇了工匠,亲自指点,井井有条,很快新房的庭院楼阁都落成了,用的钱财,都是大娘多年来勤俭持家、为继母和两兄弟积蓄的家业。
(85)仇录为了感谢那位将军的恩义,准备前去感谢赎回父亲。仇录争着要去,仇禄说:“我已去过,路途熟悉。”就骑着马再次回到关外。
(86)仇录来到将军幕下,正逢将军捕获了几十个强盗,在逐一过堂,其中有一个强盗头目,正是以前魏名勾引诬告仇录的那个罪魁。
(87)将军审查完毕,就来接见仇仲。仇录,并告诉他们,强盗已捉拿归案,冤情真相大白,父子俩感激不尽。仇禄所明来意,将军为他一家悲欢离合所感动,恩准仇仲回家。
(88)仇仲、仇录满面春风,回到家乡。仇禄又把范惠娘接回家来,全家团聚,兴高采烈,亲友、邻居也纷纷上门祝贺。
(89)仇大娘从仇录那里知道,仇禄是被魏名诬陷,强盗已被捉到。使她解开了心头孤疑,原来,家里造成的种种遭遇,都与魏名有关,好不气愤。她就与家里人商量,要到官府去告状。
(90)父母都劝大娘说:“尽管他作恶多端,我们总算祸中有福,都团聚了,放他一条生路吧。”大娘斩钉截铁地说:“祸中有福,福中有祸,除恶不尽,后患无穷。”
(91)大娘告状返回,如释重负,喜形于色。到家后,对父亲说:“这些年了,唯恐别人议论我贪图私利,所以从不回家,也不准儿子前来探望我。现在,你已经回来,我就告辞回家了。”父亲不愿,仇福、仇录也不答应。
(92)仇仲把田产分为三份,仇福、仇录和仇大娘各得一份。大娘再三推辞,坚决不收。兄弟俩涕泪满面,哀告道:“我们若不是姐姐,那有今日啊!”大娘才安心接受。
(93)有人好奇地回大娘:“异母兄弟,为何关怀到如此?”大娘爽朗地回答道:“只知道有母亲,而不知道有父亲,只有飞禽走兽才会这样,人是不能效仿的。”兄弟俩和人们听了,都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(94)仇福、仇录为了感谢姐姐仇大娘十余年来的苦心操劳,为她建筑了与自己一样的住宅。大娘终于把小牛、小龙两个儿子接来,团聚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