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拾破烂凑医药费。

4年前，3岁的华斌杰用筷子时伤了嘴，血流不止，最终医院化验确认，他患的病叫血友病，先天缺乏凝血因子，导致凝血功能障碍。

4年来，家人东挪西借给他看病，亲戚朋友的钱都借完了。

最近，7岁的华斌杰开始换牙，牙龈不停流血。11月2日夜，母亲带着他乘火车赶到郑大一附院看病，他知道家里因他而欠债累累，担心妈妈会抛弃他，夜里拉着妈妈就是不睡。

而他的爸爸，远在千里之外，靠拾废品卖钱来给儿子凑治病的钱。 首席记者 徐富盈 实习生 赵龙翱 文/图

3岁儿子，被确诊为血友病

舞阳县马村乡郭炎村的华占裤、李春英，2004年经人介绍结婚。

2006年，他们41岁时，儿子华斌杰出生了。中年得子让两人幸福不已。小斌杰白白胖胖，人见人爱，左邻右舍都喜欢逗他玩，虽家里经济不宽裕，但夫妻俩勤劳肯干，日子还算过得去。

小斌杰快4岁时，一次意外摔倒，筷子扎伤了嘴，出血不止，最后检查确认是血友病。

这种病在县城无法治疗，夫妻两个多处打探，先后前往广州、天津、上海多家医院求医，但是效果不明显，加上自身经济原因，华占裤总是来来回回往返各家医院。

高额的开支及医疗费用，让并不富裕的家庭陷入泥潭。

“俺怕邻居知道孩子得这种病后，一传十、十传百，孩子长大不好找对象，再说借了邻里亲戚不少钱，再借钱也不现实，我们就想着一边挣钱一边给孩子治病。”李春英说。

三年来，靠拾破烂为儿子看病

于是，一家三口前往内蒙古呼和浩特市投亲，看到这里拾废品的人少，华占裤买了一辆破三轮车捡废品，换钱给儿子治病。

捡垃圾是个勤快活，华占裤每天早上五六点便要起床，蹬着三轮车到城市各个垃圾场。运气好的话，捡到中午12点就能收工，然后去废品收购站。常常夜半还要到各个快要打烊的酒店回收废品，往往凌晨一二点才能够返回租住处。

三年多来，他游离在城市的垃圾场，尤其春、夏两季，蝇虫乱飞，冬季天寒路滑，劳累再加上舍不得吃喝，营养缺乏，积劳成疾，患了多种疾病。

看着丈夫衣衫褴褛，满身污渍，每天风里来雨里去，李春英潸然泪下。

为节约开支，他们放弃了最佳治疗方案，选择保守治疗，每个月输一次专用药，三年多来给儿子看病的花费已达20万元，欠下亲朋10余万元。

在外打工认识的老乡多同情李占裤一家，便三五百元接济他们，可时间长了他们自己也不好意思收，毕竟在外的乡亲打工也不容易。

他们租住的60平方米的木质篷房，房东也对其免除了房租，就连水电费也不让他们交了，每个资助过他们的好心人，夫妻俩都会用小本子记录下来。

怕被遗弃，睡着时都搂着妈妈

随着年龄的增长，聪明的小斌杰感觉到自己和周围的小伙伴不一样，猜测自己的病情。现在，他的膝盖已经萎缩，大夫称，如果再不得到治疗，将危及小斌杰的生命。

昨日上午，郑州晚报记者在郑大一附院12号楼5层走廊的24加床，见到了刚从内蒙古赶到这里的小斌杰和他的妈妈李春英。

小斌杰非常聪明，看到记者过来，躺在床上的他，艰难地给记者让出一块位置，拍床让记者坐下。李春英把他双腿裤子拉开，左腿已经萎缩，明显比右腿细。

“我想给孩子办农村医保，在省内能报销一些。没想到现在只能办下一年的。”李春英说，这次来是因为孩子开始换牙，一换牙就流血不止。

说起这次从内蒙古回郑州看病，李春英不停擦泪：“儿子因为有病，找了几个小学，都不收他。孩子知道自己的病情，总担心我俩会抛弃他。这次在火车上，晚上他不睡觉，眼睛红红的也不睡，他抱紧我的腿，怕我把他丢到火车上不要他。最后睡下时，他双手双腿都紧紧搂着我的身子。”

7岁孩子想以死减轻父母负担

李春英说，病痛时时折磨着小斌杰。孩子不愿让父母为自己担心，就用沉默忍受。

近段时间，小斌杰情绪很反常，常常把妈妈做的饭偷偷倒掉。

妈妈发现后问他他才说出实情，他说想以死来减轻爸爸妈妈的负担。

“我让他住院，就是怕他一掉牙，血止不住。他不停流血，随时可能死去。”李春英说，因为向不少亲朋借过钱，有的亲戚现在都不敢接她的电话。

“家中粮食、家具、电器所有能变卖的东西都处理了。”李春英说，她丈夫现在每天还在呼和浩特街头拾荒揍钱，两人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。

正在采访时，护士告诉她，她交的1000元已经欠费。她急忙给内蒙古的丈夫打电话，问怎么办？眼里流着泪水。

记者看到李春英手机上丈夫拾荒的照片，只见他推着三轮车，或在街头艰难行走，或在垃圾堆里找寻着东西，目光中带着悲凉与无奈。

如果有人想帮帮他，请拨打本报热96678，或者直接与李春英联系：13273054226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