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话是神奇的、美妙的、幻想的虚构故事。它借着奇异的想像,摆脱时间和空间的束缚,将原本平凡无奇的真实世界幻化成美丽的超现实境界,为儿童带来无限的惊喜和愉悦,满足了儿童多种需要。
一、童话的本质
1.童话的本质属性:诗性、游戏性、幻想性优美动听的童话有种诗的意境。
“诗意说白了,就是打动人,但打动人并不一定是要表现一个沉重的命题,讲一个沉重的故事。诗意不应该是沉重,应该弥漫着一种娓娓道来的温馨,你读完了一部诗意洋溢的作品,眼睛应该是湿湿的,心里应该是温暖的,有一种这个世界真实美好的感觉”。
童话的诗意,是对儿童心灵温柔触摸的结果,是作者真情的自然流露,是一种美感。诗意,不是华丽词藻的堆积,更不是道理的灌输。儿童喜欢的童话还蕴含着游戏的精神。童话的一切艺术品质,都存在一个原点,那就是童年情境。在这一情境中,人自然而率性地存在着,不以价值和效益来羁绊自己的生活,完完全全本真的存在于自我之中。儿童最本真的状态就是“游戏”,皮亚杰说,“为了达到必要的情感上和智慧上的平衡,他(指儿童,作者注)具有一个可资利用的活动领域,在这个领域中他的动机并非为了适应现实,恰恰相反,却使现实被自己所同化。这里既没有强制也没有处罚,这样一个活动领域便是游戏……”
游戏是儿童适应现实的需要,是儿童的天性,儿童对游戏的需要比对食物的需要更为强烈。童话的游戏性满足了儿童的游戏需要,帮助儿童实现了现实生活中不能满足的情感、幻想和愿望。我国儿童文学家班马曾说,真正富含儿童气息的儿童文学作品是“游戏之作”,是丢弃了道德则与思辨的“玩闹之作”。可见,童话的氛围不是教育与被教育,而是一种情感,一种需求,一种玩的天性。
幻想是童话的又一重要特性。高尔基曾说,童话的幻想“打开了通到另一种生活的窗子。童话的幻想能够把许多寻常的人、物、现象、概念整合为不同寻常的形象,表现出令人无限惊异的情境。从早期的安徒生童话、格林童话到现在的新时期童话,无论在主题、题材和形式上怎样变化和发展,它们始终保持着幻想的特性。贺宜先生在童话的幻想上淡得最多、最全面、也最有影响,他指出“童话的根本特征是幻想,没有幻想便没有童话”。古往今来的童话世界都是一个个非真非假的幻想世界,人和物在这个似真非真、似梦非梦的世界里自由自在地活动,让人无限惊异。
2.童话的本体功能:审美
童话的接受过程是一种审美的感受和体验,如自由、想像、体验等。正如康德所述,它一方面是情感、想像力联系于悟性的、在优美形式中的自由的协和运动,另一方面是想像力经由理性的牵引而达到无形式的崇高境界。小读者阅读、欣赏童话的过程是审美的过程。在这一过程中,有时,他们无比的兴奋,心头常常滋生起蠢蠢欲动的感觉;有时,他们有种忧郁的叹息,哀伤充斥着他们纯真的心灵;有时,他们浮想联翩,憧憬着整个宇宙。可见,童话的本体功能是审美,不是教化。童话不是要告诉儿童某种道理,而是用来提高人的思想,美化人的心灵,陶冶人的情操。童话是以“情”动人,不是用“理”服人。对童话来说,坚守审美的立场是童话走向现代化的标志。童话能够扩大儿童的视野,能够培养他们的想像力,还能够陶冶情操和健全人格。这些良好的影响都是通过文学的审美功能发挥出来的,所以说,童话的根本价值是通过审美去呵护儿童纯洁的心灵,通过审美去净化儿童的灵魂和情感,通过审美去体验童年的幸福。吴其南先生曾说过,儿童阅读童话主要是“人”,而不是“出”,什么意思呢?就是说深入的进入故事当中去,分享人物的快乐和痛苦,不是去理性的关照和评判童话中的得与失。就童话创作和评论来看,如果以教育作用作为价值评判的惟一尺度,则会导致童话审美特性的丧失。王富仁先生说:“真正的儿童文学并不产生在对儿童的教育意识里,而是产生在儿童文学家追寻自我的儿童梦的内在需求中,产生于他对儿童的亲切感受中,产生在净化自我心灵的愿望里,产生在对更美丽的人类社会的理想中。”